将个人征信引入社交? 其实，人类还没有准备好

支付宝开始对圈子功能进行的灰度测试,没想到由于部分圈子涉及大尺度照片招来满城风雨,最后由蚂蚁金服大姐大彭蕾亲自紧急叫停所有涉疑打擦边球的圈子并公开道歉而暂告一段落。

正如彭蕾所说,整件事中支付宝“错了就是错了”,其部分产品设计人员在确定运营规则的时候,对可能产生的不良影响做判断的时候,存着借暧昧、情色在短时间内引爆人气的侥幸心理,才会惹来这场风波。不过,也由于公众对“大尺度”话题的过分关注,大部分人都忽略了事件中另一个更让人“细思恐极”的圈子的规则设定——“只有芝麻积分750分以上才能点评”。

一些科幻美剧迷在了解了支付宝“圈子”风波的来龙去脉后,第一反应就是它和前段时间火爆的神剧《黑镜》第三季某集描述的未来信用社会太相似了:在一个超级实名社交网络里,社会生活的等级都按照评分来进行:小到社交、租房、登机、打出租车,大到买房租房、婚姻……每个人时刻被别人打分,也给别人打分。为了这个关系着自己的社会生活优越度、幸福感的信用评分,人们倾注所有来设法提高自己的分数,并且乐在其中。

支付宝一直表示,圈子是为共同兴趣用户提供的、基于实名的互动共享社区。为了保护用户个人信用资料隐私,支付宝强调,数据只会用于向其本人提供个性化的服务推送,不会外泄。但显然这样的承诺作用并不大,用直观易懂的数字对别人进行标签化、等级化、甚至是阶级化,是人类最易染上的一个社交惰性病,小到我们读书时考试成绩在班里的一二三名、ABC级,大到日常生活工作中的家长里短、选拔升迁等等。

所以,当女大学生、女白领们发现,只有芝麻分750以上的人才能留言点评后,不惜上传暴露、色情照片吸引打赏和结识,背后反映的是一个似乎已成为中国社会共识的判断——这批人都是有钱人、土豪。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芝麻分数高,可能只是因为这个人多在阿里系电商平台购物消费,多使用支付宝转账和信用卡还款功能等,代表的是这个人在阿里系生活圈子的信用水平,而不是这个人的财富状况;芝麻分也只是个人的金融数据,不能代表个人在其他领域的信用水平。

不管芝麻信用、腾讯信用,还是央行的个人信用评分,在没有想出如何有效解决它的误导副作用时,最好还是把它留在金融笼子里,任何的外延都可能制造出难以预料的不良后果。现在“校园日记”、“白领日记”关了,其他圈子就不会有问题了吗?一定芝麻分数准入的高端妈咪圈让部分宝宝输在起跑线上了?一些机构运营的“ 精英圈”是不是在分化社会阶层?房产中介专心服务好高分客户,这样的做法是否有欠公平……他们可能不知道你的信用分数,他们只需要知道你在不在某个圈子。

所以,将个人征信引入社交,可能人类真的还没有准备好。慎之!慎之!